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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06月23日

忆端午

□丁丁

童年时盼望过端午,只为吃到甜甜的粽子;长大后回忆过端午,因为在异乡工作的我每到此时“倍思亲”,盼望与父母早日团聚。

我出生在湖南农村,在端午前几天,家家户户都开始做准备。时值杨梅成熟季节,大人小孩便热闹起来,上山采摘杨梅、采摘艾叶。

家乡的县志记载:屈原投汨罗江后,当地百姓闻讯马上划船捞救,一直行至洞庭湖,始终不见屈原的尸体。恰逢雨天,湖面上的小舟一起汇集在岸边的亭子旁。当人们得知是为打捞贤臣屈大夫时,再次冒雨出动。为寄托哀思,人们荡舟江河之上,此后逐渐发展成为龙舟竞赛。百姓又怕江河里的鱼吃掉他的身体,就纷纷回家拿来米团投入江中,后来就有了吃粽子的习俗。

端午节晚上,待万籁俱寂、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时,大人在院子里摆一张方桌,把粽子整齐地摆放在方桌上,然后点一炷香,虔诚地磕几个头。父亲先烧纸、点香,念念有词祭拜后,我们兄妹四个才迫不及待地围着桌子坐下,眼巴巴地等着父亲给我们分粽子吃。粽子是父亲一个一个亲手包的,馅料是糯米和花生夹肉或是糯米和红豆夹肉,咬下去口齿留香。

2000年10月,我独自一人赴新疆工作。从此,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,想跟父母一起过个端午也不容易了,很长时间吃不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,很久没有享受过与父母在一起那种温馨的感觉。

13年前,因急着赶回老家相亲,我才有机会和父母在湖南农村过一个温馨的端午。月亮依然圆圆,粽子更加香甜,但父母却苍老了许多,尤其是父亲的背驼了,行动也不便了。我突然觉得心酸,更多的是对父母深深的愧疚和歉意。一时间,我再也找不回童年过端午的那种喜悦和兴奋。

父母为儿女们操碎了心,但老了却享受不到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。儿女们看望父母的时间很少,有时甚至一个月里连电话都顾不上打。而父母的日渐苍老告诉我们,他们与我们团聚的时光越来越短暂,应该好好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,有空常回家看看。

7年前,父亲病逝离我们而去,享年69岁。2019年端午节前夕,舅舅给我们兄妹四人一一打来电话,说母亲由于过度伤心,本来脆弱的身体到了极限,住进了乡卫生院。我们兄妹四人赶回老家时正逢端午节,于是守在医院陪母亲过节。6月8日母亲出院,回到家后我们齐心协力做通母亲的思想工作,由我接母亲来新疆生活。

时光总是匆匆,今年的端午节转眼又到了,母亲不知又增添了几许皱纹、几许白发。让我欣慰的是,母亲习惯了新疆的生活节奏,每天下班回到家,我都能看到母亲和儿子开心嬉闹、其乐融融情景,幸福感油然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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